一、地震不能预测
(一)观点
“地震不能预测”这是美国地震科学界的主流观点。20世纪50年代有地震权威学者甚至说:“谁说地震能预测,不是疯子,就是骗子。”
1996年11月,“地震预测框架评估”国际会议达成共识:地震本质上是不可预测的,不仅现在没法预测,将来也没法预测。”
盖勒等(Geller et al.)1997年在美国《科学》杂志著文,断言“地震不能预测”,依据是地震发生影响因素复杂,地震的时间、空间、强度三要素本质上是不可预测的。[1]
(二)评论
以美国为首的国际主流地震专家的这种观点,应属以偏概全。它有正确方面:由于地震孕育、发生、发展的过程及其复杂,用还原论分析方法,准确地预测地震的时间、空间、强度三要素,的确是不可能的。仅此而已。
问题在于,人类科学技术发展史是多源多流的。西方近代科学技术领先世界,从哥白尼发表《天体运行论》算起,至今不足470年;从牛顿1686年完成《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》算起,至今不足330年;从瓦特使蒸汽机成为普遍适用的工业发动机算起,至今不过220多年。在此之前,以有机论为特点的中国古代科学技术曾经领先世界千年以上,中国的四大发明等惠及西方。直到今天,西医和中医仍然各有所长,不可代替;西医的解剖、病理等研究优势明显,但中医治疗SARS等疑难病症的疗效和成本明显优于西医。[2]因此,没有理由说:地震预测只有还原论分析一种方法,只有精确的方法才是科学的、合理的。在这种情况下宣布“地震不能预测”,甚至对不同观点的研究施加阻力甚至谩骂,怎么能说不是以偏概全呢?
二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以后,地震可能预测
这是中国主流地震专家目前的观点。在“地震不能预测”的具体表述上,国外直率、国内隐晦,无实质区别。
(一)观点
中国地震局局长陈建民2006年在《中国减灾报》著文说:“地震预报是一项世界性的科学难题,攻克难关需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努力。”[3]
汶川地震后,中国地震台网中心负责人为陈建民局长的上述观点作论证,反复强调地震预测是世界难题,理由有三点:
(1)地球的不可入性。对地下发生的变化,只能通过地表的观测来推测;
(2)地震的复杂性。地震孕育、发生、发展的过程十分复杂;
(3)地震发生的小概率性。地震发生的重复性时间很长,几十年、几百年、上千年,而进行科学研究都要有统计样本,在有生之年获取样本非常困难。
(二)评论
1993年,钱学森非常尊敬的地球物理学家,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傅承义针对一些人坚持近代科学狭义的“科学”定义,提出“地震预报究竟是否可能的问题”,以科学家的良心秉笔直书:“从逻辑上讲,这个问题现在难下结论。不过预测地震是一个造福人类的崇高事业,既然还没有理由说预测不可能,为什么不能作为一个奋斗目标而坚持下去呢?这是一个信念问题,不是必须先有事实证明,然后去做的问题。身为20世纪的科学家,特别是地学家,解决地震预测之谜,人人都有道义上的责任!”[4]
在唐山地震前后,中国地震局的主导思想已经开始变化。2004年中国地震局组织了一次对我国地震事业2020年中长期远景规划的专家论坛。此后,从根本上改变了国家地震局的战略思路,战略重心从预测转向了防范(笔者按:预测是防范的重要前提)。在国家地震局的职能职责中,目前只有一条涉及地震预报;而且其中涉及实际预报的,只有“地震趋势预报”了。[5]
但中国地震台网中心主流专家强调地震预测是世界难题的三条理由,明显地暴露出:目前中国地震局的战略思路,与盖勒等强调“地震不能预测”一致。也就是说,主流地震理论是从构造运动的角度研究地震,着重于机械论的力学机理(即地震孕育、发生、发展的过程)分析和参数(地表观测)研究,相应的主要方法是从部分认识整体的还原论方法:微分单元法和抽样法。但是,他们并不像美国同行那么坦诚,所谓“攻克难关需要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努力”,不外是既要享有以还原论方法进行大量监测的个人利益,又不承担进行短临预报的社会责任而已。
[1]转引自:徐道一,《中国地震预报研究的战略特色》,辽宁省地震局等编,《纪念海城地震三十周年文集》,沈阳:中东出版社,2006年版,第85-87页。
[2]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,《促进中医药科研教育体系建设与发展研究总报告》,2005年,第31页。
[3]中国地球物理学会天灾预测委员会顾问陈一文,重大天灾预防研究思维方法与实践高峰研讨会交流资料,第2、4页。
[4]傅承义,《序》,梅世蓉主编,《中国地震预报概论》,地震出版社,1993年版。
[5]王中宇,《地震预报,路在何方》,《科学时报》,2008-6-10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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